klyommoon

假期到了放飞一下，写点劲爆的题材。大概很短。只准备上中下。

 就是在火车上听歌的时候突然想要写点什么，然后就写出了这种奇怪的东西，歌曲名叫《La Fureur Du Nord》，我最喜欢的维京农业重金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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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一艘战船航行在黑色的海水中，升起的风帆向前鼓荡，水手们喊着雄壮的口号，整齐划一的挥动船桨，流线型的细长船身像是利箭一般划破海面，留下长长的、翻卷着白色浪花的三角痕迹。

 船首昂扬的龙头雕像，被乘风破浪时激起的水花冲刷得一尘不染，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趾高气昂地推开波浪。

 塞拉菲纳·皮克科瑞船长站在靠近船头的位置。 

就像大部分海盗一样，她也有标志性的黑眼罩，她用这只眼睛换来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附近海域的支配权。 独眼并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具有一种危险的、狂野的魅力，她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一个维京人，毕竟她体内流淌着的血脉中，有一半来自于她凶悍的西班牙母亲。

 硬挺漂亮的三角帽压在她浓密的深褐色卷发上，深酒红色的印花束腰和白色亚麻衬衣，勾勒出矫健的曲线。她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女性特征，因为她用不着那样。 

她的名字，她橄榄色的皮肤和颧骨高耸的秀丽脸庞，以及脚下这艘独特的维京战船，就已经足够令所有人闻风丧胆。 现在，她将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搭在剑柄上。 

这是一把很不错的武器，趁手、锋利，是她的战利品。

 她将剑佩戴在右边。

 “差不多就在这附近。”帕西瓦尔·格雷夫斯从船尾走过来，看着手中的航海罗盘，将已经被摩挲得光亮的黄铜玩意放在地图上，地图摊在桅杆旁的木箱子上面。 

他是这艘船上另一位令人胆战心惊的人物，鹰隼般锐利的双眼，老练狡猾，攻于心计。那些曾经被他驱逐出波罗的海的海盗们，都说过同一句话。 

他们宁肯跟皮克科瑞真刀真枪的战斗十次，也不想跟格雷夫斯坐在一张酒桌旁。

 皮克科瑞船长或许知道格雷夫斯比她更可怕，但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忠诚。他们的祖辈曾经在一条船上战斗，他们继承了先祖的事业，他们的子孙也将如此。

 他就像是她手中的剑，趁手、锋利。是她的好伙伴。

 现在，格雷夫斯正指挥着水手们减慢船速，收起风帆，将沉重的铁锚抬过船舷，滑入水中。 

水手们抛锚的地点，看上去跟其他海域别无二致。但其实这儿的风浪要比其他地方小得多。 格雷夫斯知道，再往前行，就会进入一片完全无风无浪的'真空'区，所以他们必须要停下来。 

“岛在哪里，帕西瓦尔？”皮克科瑞船长用单筒目镜看向远处，环顾着四周苍茫的海面。她什么也没有看到，虽然她同样察觉到了怪异的宁静。

 “耐心等一会，塞拉菲纳。”格雷夫斯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正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拢。

 皮克科瑞船长看上去有些担忧。

 “我们必须把网撒下去，如果等它们都出来，就来不及了。”他驱策着水手们将一张坚固的网从船底拖出来，从左舷洒进海水中。 格雷夫斯在船头和船尾两端走来走去，吩咐每个人都把网的一端系在自己腰上，又仔细检查每一条绳索的状态。 

当漩涡状的云层几乎压到桅杆顶端的时候，格雷夫斯已经确保了所有人都能够牢牢地控制住网的一部分。然后他命令所有船员将耳朵封住，包括他自己。 

在那之前，他最后一遍说道：“你们都是老手了，但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们一次，如果待会儿我看到谁的行为不受控制……很抱歉，我会在第一时间解决掉他。” 

格雷夫斯的语气也不见得多么严肃，嗓门也不见得多么高亢，可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时候了，战士们。” 在他们准备就绪前，皮克科瑞船长兴奋地吼道。 

很快，海洋深处传来细微的歌声。

歌声由远及近，原本清明的海面被浓雾遮蔽，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歌声越来越清晰了，忽东忽西地在战船周围飘荡。可惜它们只不过白费力气，船上的水手们听不到这些沙哑诱惑的嗓音。

 皮克科瑞船长站在右舷旁边，远离人群，船身现在因为人群一边倒地聚拢，略微有些倾斜。

 她缓慢无声地抽出剑。因为她已经可以看到，在近处的海水下面，有几条环绕着船体游动的黑色身影。 那些身影如同虎鲸般轻灵迅捷，那是长尾巴的海妖，邪恶的塞壬。 

海盗们不止一次对付过这些东西，塞壬在喜好猎奇的上流社会，是一种价格昂贵的宠物，海盗经常会去冒险捕捉它们。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却没有那么简单。 

皮克科瑞船长看到格雷夫斯在打手势，船员们纷纷矮下身体，将身体隐藏在小圆盾的后面。他们维持着一手拽网，一手握刀的姿势。

 海妖们在水下久久等不到上钩的船员，它们开始骚动起来。作为头领的那只硕大优雅的海妖率先发出了信号，它们开始退到远处，然后又迅速冲过来，试图对战船造成冲击。

 格雷夫斯在船体发出第一次摇晃的时候，就知道时机来临了。他迅速地跑动起来，水手们在他无声地指挥下，开始奋力向后拖拽拴在腰间的绳索。 

从网隐没在水下的部分传来激烈的挣扎，他们肯定缠住了一条。这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这是他们收获最快的一次。

 接下来，就根本用不着格雷夫斯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了。水手们就纷纷拉紧自己的那条绳索，准备齐心协力将网拉起来。他们像是捕捉一条强壮有力的金枪鱼似的，跟水下的猎物激烈拉锯。 

船身被不断的撞击着，危险地左摇右晃，格雷夫斯已经站到了右舷，几名水手紧跟在他身边，他们需要保持住船体的平衡。连接着网的绳索紧绷着，在船舷的金属包边上来回摩擦。

 这场无声的战斗进行得非常艰难，除了有可能被他们缠住的那条，其他的海妖像是铁了心要掀翻这艘坚固的战船一样，它们不断地从海水中跃起，丑陋的利齿展露在空气里。

这画面让皮克科瑞船长兴奋不已。她在甲板上灵巧的跳动，挥舞手中的利剑，空气中到处飞溅着腥臭的淡蓝色液体。 

那是从海妖身上流淌出来的腐蚀性的血液。

 海妖们早就停止了唱歌，它们一旦开始战斗，就会原形毕露。从这些怪物口中发出嘈杂地鸣叫，一次次试图跃上甲板，又一次次被海盗们的武器穿透身躯。

 无论多么强壮的海中妖怪，也很难抵挡维京人野蛮的攻击。 

最终，海妖首领看了一眼仅剩下一小截还留在水里的网，发出了撤退的指令。 这些游鱼似的东西迅速地离去，只留下飘荡在海面上的蓝色血液，随即便被战船掀起的波浪冲散，消弭于无形。

 “我们抓住它了！” 

网终于完全被拖了起来，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和海草缠绕在一起，“啪嗒”一声掉落在甲板上。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出了胜利的吼声，水手们接二连三地叫喊起来，虽然他们并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但可以看到临近的同伴脸上的笑容。 显然，为了对付海妖而制作的耳塞隔绝声音的效果十分显著。

 直到格雷夫斯挨个向他们发出指令，他们才将耳塞取了出来。现在海妖们已经离开了，而被他们拖上来的那条完全不足为惧。一旦离开了海洋，这东西就会彻底失去危险的魔力。 

格雷夫斯分开人群，他第一个看清楚被他们捕获的东西——一个裹在海草和藻类植物中间的人类男孩。

 “……”格雷夫斯愣了片刻。

 同时，所有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水手们面面相觑，他们仔细审视着网中的“战利品”……没有难看的牙齿，没有青灰色的鱼鳞，甚至连尾巴和手指间相连的蹼状物都没有。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皮克科瑞船长爆发出一声粗野地咒骂。 

“一个孩子。”格雷夫斯面无表情地说。 

像是回应他的话语，被网住的男孩动了动，开始剧烈咳嗽着，将肺里的海水咳到了甲板上。 

格雷夫斯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驱赶大部分在一旁围观的水手。他们刚刚通过了第一道防线，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赶紧动起来！你们这些肥屁股！离开这里，把船开起来！快点！”皮克科瑞船长心情很不好。她大声驱赶着船员，迫使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竟然没抓到一只海妖，她愤慨又失望地想着，没有海妖的指引，她不可能找到神秘岛了。 

当皮克科瑞船长正被巨大的破灭感折磨的时候，格雷夫斯冷静地走向了趴在甲板上的男孩。男孩立刻抬起头，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额边甚至还挂着一条海草。 

他狼狈地看着格雷夫斯，眼神中带着畏惧和茫然，赤裸的身躯在海风中瑟瑟发抖。他勉强挣扎了几下，想要把身上的网扯下来。 

“别动。”格雷夫斯用剑尖抵住男孩的咽喉。他半蹲在男孩面前，握着剑的手很稳。他说：“你是什么东西？” 

男孩的目光从剑刃重新转移到他脸上，他用嘶哑颤抖的嗓音回答道：“人类。”

 “不，你不可能是人类。”格雷夫斯将手中的利器往前送了几寸，锋利的剑刃刺破了男孩苍白得如同浪花的皮肤，鲜红色的血液流淌了出来。 

格雷夫斯盯着滴落的血珠看了片刻，终于接受了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男孩确实是人类。 

他将剑收了回来，站起身，将外套脱下来扔在男孩身上，说道：“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让我接受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