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写的暗巷组相关都是真Graves和Credence,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的罪恶20~21【Graves/Credence】黑帮AU

二十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克雷登斯往旁边一歪,摊平了躺在床上。

“别表现得这么不情愿,你很想谈谈他,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格雷夫斯说。

“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应该把你们两个都干掉。”男孩懒洋洋地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还以为你疯狂爱着我呢,真是令人伤感。”格雷夫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难道这不是爱?”克雷登斯屈起一条胳膊支撑着脑袋,看着格雷夫斯的侧脸。“爱到想要杀死你,没人能再拥有你。或许我会吃掉你身体的一部分,心脏或者其他的什么。”

男孩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向下瞄了一眼。

“这可真病态。”格雷夫斯翻过身,跟男孩面对面躺着。“好好谈一谈,克雷登斯,你的计划是什么?”

克雷登斯伸出一根手指戳弄着男人下巴上的胡茬,说道:“你可真不浪漫,我正在跟你袒露我对你的爱是多么炽热。”

格雷夫斯将男孩拉进自己怀里,一边抚摸那光裸的、遍布伤痕的背脊,一边说道:“这不是爱,这只是占有欲。”

从克雷登斯那双喷火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这句话惹恼了他。不过他没有发作出来,他对于格雷夫斯的忍耐力要比对任何人都高,他说:“随你怎么想,先生。说到我的计划,眼下有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干掉格林德沃,一劳永逸。”

“你比我想的还要疯狂,孩子。”格雷夫斯说道:“我怀疑你低估了格林德沃,就像你曾经低估我一样。”

“我们别再提曾经的事情。”克雷登斯不快地甩了甩头,说道:“我自己不成,但你可以跟我一起干这事儿。之后我就忘记你对我做过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简直太宽宏大量了。”格雷夫斯讽刺道:“只是这话从一个刚刚还想囚禁我的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克雷登斯眨着眼睛看着他,一副对自己的邪恶毫无自觉的样子。男孩说道:“可我没有得逞,也从来没有占过上风,一直都是你在逗我玩。如果我保证不再捣乱,你又为什么不同意呢?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回来,回到我身边。”

“克雷登斯,我想你一直都没有明白,是你离开我。”格雷夫斯说道:“而且发生的这一切,我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可老亨利•肖可不是我逼着你去杀的,你为了使西西里人臣服而做的一切也不是我逼着你去做的。”

“你到底想不想对付格林德沃?”克雷登斯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划拉着。

“我当然想对付格林德沃。”男人一把按住克雷登斯不安分的手,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真觉得我需要吗?”

“为什么不需要?”克雷登斯勾起嘴角笑了,他说:“我可以帮你省很多事,他觉得我们绝不可能联合起来对付他,为什么不给他一份惊喜的礼物呢?这不是你最擅长做的事情吗,先生?”

格雷夫斯看了男孩一会,说:“你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了,继续说下去。”

克雷登斯一骨碌爬起来,兴奋得像是三月春风里的小马,他说:“我们可以欺骗他,我想他肯定不愿意直接开战,如果你要求,他一定会同意先跟你见一面。毕竟从我的角度来看,格林德沃做事自有他谨慎的地方,他是个赌徒。”

“你想要我跟他一起坐在谈判桌上,然后你就可以出其不意地袭击他,干掉他。”格雷夫斯也坐了起来,他说:“再然后你就可以专心来对付我了,说不定还能收服原本属于黑魔王的力量,就像你对老亨利•肖做的那样。”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的每一个想法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你肯定有手段防止我干这种事情。”克雷登斯说道。

格雷夫斯看他如此理直气壮,心里不由生出些感触,又觉得好笑。

“我能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我不相信任何看上去轻松美好的计划,孩子。”他拍了拍男孩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再说了,我能想到的事情,格林德沃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次不一样,他会防着你,也会防着我,但他绝不会怀疑他自己的走狗。”克雷登斯说道。

“你用了什么手段?”格雷夫斯有些意外。

“你不需要知道。”克雷登斯不愿意透露这点秘密。

格雷夫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拽过角落里被揉皱的衬衣往身上套。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克雷登斯问道。

“让我想想,我会给你答复的。”

“那你最好快点决定,他就要来了。”

克雷登斯在男人离开后,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像是一只偷吃成功的猫。虽然格雷夫斯没有给他任何明确的答复,但他知道他说动了格雷夫斯,他的无所不能的先生。

现在,他要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给他的先生,另一份,则是给黑魔王的。

几天之后,清晨,克雷登斯那辆银色劳斯莱斯驶入码头。

从海上飘来的浓雾遮蔽了哈德逊河上的晨曦,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人们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从冥界穿越而来的鬼魅。克雷登斯举目望向海的方向,慢慢地,他看到一座山峰似的巨大的黑色影子,像是他曾在梦里见过的海中巨兽。这头在克雷登斯看来丑怪难言的钢铁怪物,无声无息地劈开浓雾,缓缓驶向岸边。

汽笛响亮的声音直冲云霄,拍击着石头垒切的人工海岸和水中木桩的浪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它们的节奏被扰乱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悠然自得。男孩将目光投向下方,凝视着被船体推向岸边的翻卷的白色浪花,远处幽深的黑色海面看上去十分神秘。

等真正见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时候,克雷登斯难免生出许多想法。

自从那个觉醒与蜕变的夜晚之后,他一直都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感觉就好像身后有一股狂风推着他前进,疯狂、失控又容易上瘾。但现在,当他与格林德沃那爬行动物一样的双眼睛对视过两秒钟之后,这种感觉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走在钢丝绳上的危机感。他走到了中间,发现两头各站着一个恶棍,手里的老虎钳对准了他脚下的绳索。

黑魔王的到来,让从来没有真正忠于克雷登斯的西西里人蠢蠢欲动。这种变化太明显了,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仔细观察。从人们的眼神里、语调中,还有他们那慎之又慎的态度上,克雷登斯认清了‘黑魔王’这个称呼的份量。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站在格林德沃右侧的鲁索,鲁索察觉了他的视线,跟他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克雷登斯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欢迎你。”克雷登斯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丽塔立刻扭过头去看他,动作夸张到几乎要把脖子扭伤了。她才跟格林德沃互相亲吻了面颊,便听到她可爱的兄弟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克雷登斯回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他接着又去看格林德沃,说道:“难道‘黑魔王’是喜欢听虚假的客套言辞的人吗?”

“克雷登斯。”丽塔低声呵斥他,她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没关系,丽塔。”格林德沃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他说:“我喜欢坦率,不需要互相欺骗。我知道他只是还没有接受事实,他终究要为我所用的事实。”

“我……”丽塔看上去似乎十分紧张。

“这不是你的错,亲爱的女士。”格林德沃耐心安抚了她,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他不再去管她,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面前的男孩身上。“我欣赏你的勇气,并且希望你能放下成见,那样我们之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不这么认为,格林德沃先生。但我们没必要在这里讨论,这里不是我的地盘。”男孩说。

格林德沃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扮了个滑稽的鬼脸。他说:“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

回去的路上,格林德沃跟丽塔坐进了一辆车。克雷登斯则走过去坐进自己的车子,丹特•阿斯托里发动了汽车。男孩把车窗摇下了一点,寒风从缝隙中吹进来。

“你觉得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先生,你说什么?”丹特•阿斯托里不明所以。

“没什么。”男孩突然失去了谈话的欲望。

克雷登斯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是一个很具有威慑力的欧洲佬。

在这个欧洲佬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令人寒毛直竖的东西,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那种压力确确实实地存在。

或许是因为格林德沃那双深沉锐利的眼睛,男孩心想,或许是因为他遮住了上唇的花白小胡子,小胡子总是看上去令人不快,又或许是因为那头可笑至极的发型。

“先生,你在担心吗?”

或者干脆,就是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拼凑成的那个邪恶家伙本身……克雷登斯想得太专注,半天才反应过来丹特•阿斯托里在跟他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克雷登斯问道。

“我、我是说,你看上去有些忧虑。”丹特嗫嚅着。

“你该专心开车,丹特。”

男孩有些心烦,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拿帽子遮住脸的流浪汉正躺在路边的长椅上睡觉。

浓雾正在散去,晨曦铺满大地。

而克雷登斯的脑子里,全是那个流浪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胡子。

一路上风平浪静。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老亨利的大宅。车子在院子里停下,他们下了车,走进书房。

“格林德沃先生,我……”

克雷登斯才刚刚开了头,格林德沃的人便走进来打断了他。这种情形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男孩瞪着格林德沃,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而格林德沃只是冲他笑了笑,只有一边嘴角向上弯了下。

“怎么了?”格林德沃问道。

“有人送来这个。”他的手下回答道,同时递上了一封请柬。

克雷登斯看着那张熟悉的请柬,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他松开了紧握的手指,好看的睫毛随着双眼的眨动一上一下的翻腾,连带着睫毛的阴影也在他脸上不住颤动。

“格雷夫斯想要见你。”男孩陈述道。

“看来你很清楚爱尔兰人的动作。”格林德沃将目光从请柬上移开,移到男孩脸上。

克雷登斯用同样的方式笑了,他说道:“是我说服他的,请他跟你坐下来谈一谈。”

格林德沃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他似乎没想到男孩会如此的坦率,他说:“难道你不怕我以为这是你们两个设下的陷阱吗?”

克雷登斯发现格林德沃是个很喜欢使用表情的人,跟格雷夫斯截然相反。他们一个用面无表情隐藏自己的想法,一个用表情隐藏自己的想法。很难说谁的方式更高明,克雷登斯愉快地想着这些事情,同时说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不是对你的。”

格林德沃这会儿反而没什么表情了。

克雷登斯不想跟他玩什么扑朔迷离的游戏,便直截了当地说:“或许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让你感觉到受到了冒犯,但是我必须坦白,我不关心你的想法。我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格雷夫斯,我只想要他。任何人,最好都不要成为我的阻碍。”

“你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格林德沃说:“在跟帕西瓦尔•格雷夫斯见面之前,我倒是想要好好了解一下你。”

克雷登斯被他那蛇似的目光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TBC

 

 

二十一

格林德沃自然同意了这次会面,而后,他便好像只是来纽约度假一般,让丽塔每天陪着他在市区内随意走动。

克雷登斯知道格林德沃的用意。毕竟,那些西西里人像是终于找到了主人的狗,正欢快的绕着黑魔王打转呢。

这并不能让男孩分心,甚至他刻意纵容这些人的背叛举动。因为他清楚,此刻自己身边的眼睛越少,计划成功的几率就越高。到目前为止,他自认对于格林德沃的分析都还算正确,计划也没有脱离轨道的迹象。比起担心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进行,他更多的感受是兴奋,由此引发的间歇性战栗险些让他露出马脚。

他花了点私人时间来克制自己,大胆又尽兴地幻想了一番当他办成了这件事之后,他要怎样‘报复’格雷夫斯,在一大堆汗水和喘息之后,他好歹平复了激动万分的心情,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会面当天,男孩早早就醒了过来。他在铺设着黑色大理石地面的浴室里洗了澡,又在装饰着洛可可涡卷纹的镜子前刮掉胡茬,喷上木质基调的古龙水,他身上的味道闻上去跟格雷夫斯相差无几。

克雷登斯精心打扮,像是要去礼堂结婚的新郎一样,眼睛里闪烁着愉快而热切的光芒。

他看着镜子,第一次觉得里面那个苍白的男孩形象不再那么惹人厌烦。

格雷夫斯选择的会面地点依旧是丽兹饭店,对此,克雷登斯没有什么想法。他已经习惯了格雷夫斯的作风,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取笑他的机会。

上车后,男孩一直都在抚摸手里的枪。他以前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战利品,想不到在这把冰冷凶器小巧的黑色枪管上,竟然还雕刻着精致的暗纹。

“这看上去倒像是一把女士手枪。”格林德沃说。

今天,格林德沃跟他乘坐同一辆车,依旧是丹特•阿斯托里负责开车。

“它就是一把女士枪,老亨利•肖也拿不起其他的枪械。”克雷登斯嘲讽道。

格林德沃明白了过来,这就是男孩用来杀死老亨利•肖,同时震慑了那么多西西里人的玩意。

这样的事情无论何时听上去都十分滑稽。

两人暂时都失去了谈兴。

汽车在丽兹饭店门口慢慢停下,克雷登斯突然对丹特说道:“你留在这里,注意周围,别让格雷夫斯把我们都给耍了。”

格林德沃看了他们一眼。进了电梯后才说:“你很了解格雷夫斯。”

男孩没有回答,不过他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紧张和兴奋全都释放了出来,他的脸就像是梅西百货的透明展示柜,而他的情绪则是里面的展示品,一览无余。他能感觉到格林德沃在仔细盯着他看,他忍住了没去打探那目光中的深层含义。

过了许久,他们脚下的电梯向上小跳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

克雷登斯这才看向格林德沃,他把手枪藏进衣服里,说道:“你先请。”

格林德沃一行人鱼贯走出电梯,克雷登斯身边却没什么帮手,但他也不害怕。只是,当他再次踏进丽兹饭店302号房间时,着实小小地惊讶了一番。出乎他的意料,这次会面皮克科瑞也在场,而且在场的爱尔兰人很少。

克雷登斯一眼望过去,看到了不少熟面孔。皮克科瑞带来的都是一些他曾在格雷夫斯书房里见过的角色。在格林德沃和皮克科瑞装模作样的问候声中,男孩将目光投向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瞥了他眼,轻轻将目光移开。克雷登斯略微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在格林德沃旁边坐下。

他决定先听听这些人打算说些什么。

“没想到,我今天就能见到你。”格林德沃这话是对皮克科瑞说的,他俩脸上挂着同样恶心兮兮的假笑。

“当帕西告诉我,他决定跟你谈谈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疯了。”皮克科瑞抬起下颌,露出一副高傲又骄矜的笑容,不得不说,如果她不总是那样发疯的话,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说:“但是转念一想,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仇恨,真正造成分歧的人已经死了。”

她的目光在克雷登斯身上溜了一圈,补充道:“我希望我理解的没有错。”

克雷登斯心往下一沉,他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的双眼直盯着皮克科瑞,可余光却在寻找鲁索。

“我必须要指出一点,格林德沃先生,如果你来纽约是想要大费周章地折腾一番,那绝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皮克科瑞还在滔滔不绝,仿佛她突然被演说家的鬼魂附身了似的,倒是格雷夫斯一反常态的沉默。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女士?”格林德沃从善如流地问道。

皮克科瑞又一次将目光射向男孩,眼中闪过恶意的光芒,她说:“我很了解莱斯特兰奇先生,他可不是轻易屈居人下的类型。所以我猜你们只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你们都想铲除我们爱尔兰人在纽约的势力。“

格林德沃只是笑了笑,出于谨慎,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克雷登斯也同样不言不语,不过,坐在他对面的格雷夫斯依旧捕捉到了男孩眼里闪过的疑惑。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一眼看穿男孩那颗不安分又凶狠的内心一样。他观察着克雷登斯,想象着一会男孩听到皮克科瑞的提议时,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这让他心情非常愉快。

在克雷登斯越来越明显的不安之中,皮克科瑞终于开口了,她说:“其实最近我想了想,在很多事情上,我、我们爱尔兰人确实显得太自私了。莱斯特兰奇先生大费周章地发动战争,闹得人心惶惶,结果就是我们两方谁也得不到利益。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合作呢?”

格林德沃的眉毛一下就飞到了额头中间,不得不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熟知格雷夫斯心思的人——他当然知道,皮克科瑞这番言语绝不可能出自她的本意——然而即便是他,也被这个提议惊到说不出话来。在他身旁,克雷登斯狠狠瞪向格雷夫斯,他明白了这个男人在耍什么鬼把戏。

克雷登斯愤恨地想道,这是釜底抽薪,一旦格林德沃拿到了满意的份额,那么他的存在就显得多余了、不,甚至还有些碍事。他看进格雷夫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仿佛从中看到了轻蔑光芒,似乎在对他说:“挣扎吧,克雷登斯,无论如何,你也无法猜透我的心思。”

“有趣。”

克雷登斯说道,他有点受够了这种游戏。于是他轻轻笑了一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直站在格林德沃身旁的鲁索拔出了枪,对准了格林德沃,周围的西西里人也立刻抬起手里的枪,跟格林德沃的手下形成了对峙的局面。爱尔兰人之中没有人作出任何举动,他们只是看着。

“看看他,帕西,你的不会叫的狗崽子。”皮克科瑞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叹之情。

格雷夫斯眨了眨眼睛,似乎暂时还不想说话。

克雷登斯也没有等他开口,男孩盯着格雷夫斯说道:“先生,你从来都不让我失望,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一天不耍我。”

他用老亨利的那把女士手枪对准了格雷夫斯,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克雷登斯的话音刚落,鲁索的食指扣上了扳机,如果他开枪哪怕能再快那么一秒,那么之后的局势就将会彻底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然而,他仅仅慢了一秒。

在响亮的枪声之中,克雷登斯扭头看向鲁索,后者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那是他生命终结前最后的一个表情。周围的西西里人依旧维持着握枪的姿势,只不过,这会儿枪口都对准了克雷登斯。

克雷登斯愣住了,紧接着他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他的计划失败了。

“你让我很失望,弟弟。”丽塔慢慢放下手臂,枪口的顶端甚至还在微微冒烟。

“我要感谢你的提醒,格雷夫斯先生。”格林德沃依旧坐在椅子里,在这场电光火石的交锋之中,他一直坐在那,像是从地心里开始生长的山峰。

格雷夫斯的姿态同他别无二致,那男人说道:“这算是我的诚意,我不喜欢杀戮,更喜欢合作。不过你得把这个男孩交给我,他是我私人财产,代价昂贵。”

一瞬间,笑意从克雷登斯心底翻涌而上。

他的左手在身体一侧握得越来越紧,之后格林德沃回答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人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

随后,他眼前溅起一片血红。

过了好一会,男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做了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的花园里他想做的那件事——冲眼前这个英俊的恶魔开上一枪。

巨大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却又显得十分遥远,他的呼吸声比突然响起的喧哗要更加响亮、清晰。

他看到埃伯纳西奋不顾身的挡住了那颗子弹。血像是大丽花一样从埃伯胸口涌出。随后,有人拉了男孩一把,椅子倒了下去,发出沉闷又厚重的声响。克雷登斯被人推着,踉踉跄跄地跟在格林德沃身后。他们穿过一道门,子弹在他们身边乱飞,擦着头发和耳朵。

到处都是刺鼻的硫磺味儿。

这就像地狱。

克雷登斯想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穿过那些挤挤挨挨冲过来的爱尔兰人,他看到了格雷夫斯。

血从格雷夫斯左肩上涌出,子弹穿透埃伯的身体擦伤了他,他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靠进手腕的白色衬衣的袖子已经被染湿了一大块。克雷登斯眼前依旧罩着一层红色,透过这层红色,他看清了格雷夫斯在对他笑。

像是恶魔,也像是神明。

在格雷夫斯这样的表情里,他读懂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理解过的东西。

这个该死的恶魔,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男人,只是想要彻底驯服他。

格雷夫斯不在乎驯服的过程里他身上会留下多少鞭笞的痕迹,也不在乎当他看透这些事情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因为那些都无关紧要,因为那个男人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

而且,格雷夫斯该死的正确。

一直到彻底离开了丽兹饭店,丹特·阿斯托里将车子开出两个街区之后,格雷夫斯的笑容依旧在克雷登斯眼前晃动。男孩感到一阵无力,他被人打掉了皇冠,剥掉了礼服,重新变成了那个跌倒在尘埃里的小男孩。

“我想,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一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克雷登斯。”格林德沃坐在一旁,丽塔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来,藏在她那精致可爱的手提包里的女士手枪,这会儿真正将枪口对准了她亲爱的兄弟。

TBC

初出茅庐的小狼狗并玩不过两只千年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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