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写的暗巷组相关都是真Graves和Credence,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暗巷组】《黑羊》【Credence/Graves】第三章03

03

在纽特的劝说下,忒修斯终于在第二天一早登上了返回伦敦的邮轮。据称,起码有十几只猫头鹰挤在他办公室里,腿上绑着必须由他本人签收的信件。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多位公职人员对此表示——“真的太恐怖了。”

上午11点,纽特准时出现在红杉林大宅。到达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着克雷登斯将藏在书架后面的画像撬了下来。画像被一个非常牢固的粘贴咒紧紧黏在墙壁上,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弄下来。克雷登斯将画框背面靠在书桌的边缘,正面对着原先悬挂它的墙壁。

画像中,金发女人温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克雷登斯,她微笑着、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母亲的画像,我在忒修斯那里看到过她的照片。”

“是啊,我不记得多少跟她有关的事情。”

两人沉默地看了一会凯瑟琳·威尔金森的画像,不约而同地走向书架,从那些沉重的榉木搁板上将一本本或许有用的书籍搬下来。

“格雷夫斯先生,他的状态有变化吗?”纽特随意地问道,仿佛只是在关心护树罗锅的护理状况。

克雷登斯顿了一下,将一本《龙血的十二种用途和禁忌》推到一边,将另一本《古老的法术、咒语和黑暗物质》拿了下来。之后他才说:“昨天晚上,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我是怪物吗?’。”

纽特停下在书架上搜寻的动作,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克雷登斯。克雷登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向书桌走去,打算把挑选出来的书籍堆放到桌上。然而就在转身的同时,恰好看到他母亲的目光停留在书架的某个位置,她脸上的笑意有些不太自然,甚至隐藏着一丝不安。

克雷登斯下意识地看向纽特,纽特依旧在书架上挑挑拣拣,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等克雷登斯的目光再次转回画像上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细微的变化只是光线引起的错觉。

“以前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那句话触动了他。”男孩不动声色地放下书,回到书架前。

纽特并未留意克雷登斯语气中的不明显的变化,因此他也只是顺着男孩抛出的话题说道:“我想这是个好现象,或许你可以多跟他提起以前的事情,当然,多提令人愉快的那一类,其他的还是算了……”

克雷登斯走到他母亲刚刚注视的位置,那里恰恰是之前悬挂画像的位置,书架后面的墙壁上还能看到一圈长方形的痕迹。他用手指在这一排摆放的书的书脊上反复划过,在他摸索到第三次的时候,其中一本书发出了古怪的咯咯声,就像怕痒的人被挠咯吱窝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克雷登斯把那本书抽了出来。

“可之后他又不肯跟我讲话了。”克雷登斯边说边将书打开,书页上连一个字母都没有,皱皱巴巴的纸张像是泡过水,有几页上面还有明显的黄色痕迹。他嘴上说道:“他也不肯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不让我触碰他、亲吻他。”

纽特有些局促不安。

克雷登斯停止了这个话题,他已经翻完这本书并且将它放回了搁板上。他又看了看书架后面的墙壁,离开时手里多出两三本烫金滚边的厚书。在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他说:“格雷夫斯先生把自己锁在阁楼上,所有的指令都依靠家养小精灵来传达。我不知道他竟然还有家养小精灵。”男孩的语气里充满怨气、又尖酸刻薄。“他怎么不干脆让那丑陋的小东西把我丢到伊斯特河底去呢?反正他也不想见我。”

他一想起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丑陋小妖精,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当时他不过不小心表达了一下惊讶,那活像是不小心掉进硫酸池的古怪东西便立刻露出一副遭到了冒犯的表情,开始嘟嘟囔囔地抱怨个不停。

“你们来来去去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提到过一句老伏尔甘的名字,当然,这不能怪帕西瓦尔少爷,小少爷忙着呢,又要教导不听话的男孩,又要忙着国会的工作……那男孩从来不让他省心,可怜的小少爷简直操碎了心……”

“你得有点耐心……小心点,那本书看上去有点危险。”纽特的声音打断了克雷登斯的回忆,男孩发现自己狠狠抓着一本《血咒——女巫们的恐怖力量》,一些红色的液体被他掐得从封皮里渗了出来。

他厌烦地将那本书丢在一旁,发泄似的说道:“半夜的时候我飞到半空中偷看他,从阁楼上的圆窗看进去。他什么也没干,就坐在窗前发呆,看着林子里的什么东西,好像那儿有一座金山,而他是一条贪婪的龙。”

“克雷登斯,你应该多一点耐心。”纽特不得不提高声音打断了男孩越来越激动的演讲。“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任何事情,他干什么不直接离开呢。别忘了他始终是一个本领高强的巫师,可以去任何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应该有耐心一点,对他、也对你自己有点耐心。”

“我要忍耐的事情太多了。”克雷登斯虽然已经意识到了纽特的这番话让他跳出了盲区,但却不愿意就这样承认,并且很快就为自己依旧感到愤怒找到了理由,他说:“现在那些声音还在我脑子里,像是永不停歇的收音机一样,吵得人不得安宁。”

纽特同情地看着他,说道:“我也想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搞清楚其中缘由的渴望恐怕不比你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默默然,可这项工作很难有所进展。我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时间。”

“我明白。抱歉,斯卡曼德先生,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克雷登斯有些沮丧。

“你可以叫我纽特。而且你也不需要对我道歉,我见过比这更恶劣的态度。”纽特温和地笑了笑,随即又严肃起来,他用一种颇为谨慎地态度、斟酌着词句说道:“克雷登斯,你的状况让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格雷夫斯先生所有的行为也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我认为、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我认为他弄丢了某一部分。”

“我不明白。”克雷登斯翻书的手僵在半空。

“这仅仅只是传闻,我没有亲眼见过。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或许灵魂可以被分裂,我觉得格雷夫斯先生……或许是不完整的。”纽特在一口气提出了这个可能性之后,又问道:“他跟你提过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吗?任何梦境或是幻觉,我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割裂的灵魂不可能完全分离,或许它们之间还存在某种联系。”

“他没有跟我提过任何事情。”克雷登斯脸色苍白,他觉得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令人感到恐惧。一个人的灵魂怎么可能不完整,要是灵魂都不完整,那这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他猛然想到格林德沃对他说的那句话。

“迟早,克雷登斯,迟早你还是要来找我。”

“或许我们应该问他一些问题,确定是不是这样。”

“不!”

克雷登斯的反应太大了,把纽特吓了一跳。

“不,他回来了。这都是复活石、不,这都是格林德沃的诡计。“克雷登斯成功说服了自己,态度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转变为语气坚决的拒绝,他说:”不需要打扰格雷夫斯先生,他肯定是被格林德沃下了恶咒。斯卡曼德先生,我们应该把精力都用在这里。”男孩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继续说:“而不是分心去试图证明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纽特想道,他把这个想法摆出来的时机还太早了些。

他突然看了一眼凯瑟琳·威尔金森的画像,不知何时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看到纽特注视着她时,她竟然从画框里走了出去。纽特假装低头看书来掩饰着自己的惊讶,他隐约有了一个想法。

“忒修斯说浴室里藏着一只神奇动物,或许我应该抽空去看一看。”纽特转换了话题,有些生硬,但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克雷登斯尴尬地翻了几页手边的书,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它最近似乎不在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斯卡曼德先生。”

纽特没有在红杉林呆到晚上,午饭的时候他便告辞。他一走,克雷登斯便走向原先悬挂凯瑟琳画像的位置,从他身后立刻传来一阵沙沙声。男孩回过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接着又转了回来。他走到沙发上拿起一条薄毛毯盖在了他母亲的画像上。

画像中的嘈杂声音一下子激烈了起来,克雷登斯置之不理,依旧回到那秘密的巢窠之前。他第一次在这这面墙上搜寻的时候,就已经在发现了一块有着细微磨损的石砖。从砖缝里积攒的一层灰尘来看,格林德沃东翻西找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画像背后的秘密。

克雷登斯将手从两块搁板中间伸进去,沿着石砖的四条边缝仔细摸索,之后又抽出魔杖,尝试了几个不同的咒语。可惜他对咒语的掌握程度有限,水平还不足以对付格雷夫斯的保密措施。

“伏尔甘。”他喊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格雷夫斯的家养小精灵——老伏尔甘又出现在克雷登斯面前。男孩有些厌恶地看着那古怪的、丑恶的小东西,说道:“格雷夫斯先生让你服从我,现在,我需要你打开这块石砖。”

“不听话的男孩又来命令老伏尔甘了,真可恶,帕西瓦尔少爷不过是客气客气,他还当真了。”伏尔甘小声嘟囔着,干枯的嗓音像是没上机油的缝纫机。克雷登斯眯了眯眼睛,假装自己没听清它在说什么。老伏尔甘心不甘情愿地缩着它那木棍似得小肩膀,凑到书架上看了看,等它看清了克雷登斯说的是哪块石砖之后,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那是帕西瓦尔少爷才能动的东西。”它哆哆嗦嗦地说。

克雷登斯冷峻地面庞上凝聚着一股怒意,他嘴角向下弯着,看上去有些可怖。他大声嘲讽道:“怎么你不在盖勒特·格林德沃闯进来的那天也这么跟他说呢?”

听到格林德沃的名字,这只苍老的家养小精灵吓得猛一哆嗦,但它同时也气坏了,它在原地像是跳踢踏舞似的跳了两步,嗓音一下变得又尖又细。它飞快地说道:“没有老伏尔甘的帮助,小主人怎么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格林德沃也不可能什么都找不到,黑魔王折磨老伏尔甘,可它什么都没说,它是一只好精灵,不是没用的东西。”

克雷登斯收起脸上的阴冷表情,转了转眼睛说:“那么亲爱的伏尔甘,你知道怎么打开这块石砖是吗?”

老伏尔甘第一次抬起头来,用它那灯泡般的、凸出的黄色眼睛看着克雷登斯,它脸上显露出一副相当狡猾的神态。

“老伏尔甘可不会上当。”

“是吗?”克雷登斯弯下腰,冲它说道:“你以为我毫无办法。就算不依靠魔法,我也能打开这块破石头。”

说着,男孩将右手放在砖块上,默默然像是一团黑色的黏菌从他手指尖上渗透出来,迅速在石砖表面形成了一层粘稠的黑网,细细的触手顺着石砖缝隙钻了进去。

老伏尔甘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接着它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开始发青。它那布满褶皱的小胸膛一鼓一鼓的,像是只愤怒的老牛蛙。克雷登斯命令它走开,它只好照办,因为格雷夫斯就是这样吩咐它的——“只要别让那孩子再缠着我,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

克雷登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使用暴力破坏石砖,他认为格雷夫斯先生多半不会在意这件事,以男人现在的状态来说,会不会再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个未知数。被默默然绞成几块的石砖被小心地放在一边,克雷登斯打算一会再用咒语把它们修复成原本的模样。

不过现在——他激动地有点发抖,哆哆嗦嗦地捧着从墙洞里掏出来的一只黑色盒子。突然间,男孩意识到画框里的沙沙声消失了,便走过去将盖住画框的布掀掉。果然凯瑟琳·威尔金森已经不在画面中了,男孩敲了敲画框。

“妈妈?”

凯瑟琳·威尔金森没有出现。

好吧,他惹她生气了,男孩想道。可他对于格雷夫斯的一切秘密都有种迫切的、堪称饥渴的好奇心,就像是有一百只小猫在他心里抓挠一样。他捧着黑色盒子坐到光线明亮又柔软舒适的沙发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这只盒子表面什么花纹都没有,造型也中规中矩,更没有任何保险措施,只要轻轻扳动搭扣就能打开盒盖。克雷登斯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沓厚厚的信件、一本薄薄的空白本子,一张脸部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小象。

除了信件,其他的东西就像那本会咯咯怪笑的书一样,让克雷登斯摸不着头脑。男孩用力拽了拽头发,又走过去将那本书拿到了沙发上,跟其他的让他困惑的东西一起塞进了盒子底层,只留下了信件。

他拆掉了信件上磨损得厉害的细绑绳,发现一半的信封上署名为“P.G”,另一半署名为“K.W”,无疑,他找到了格雷夫斯先生跟他母亲的来往信件。

克雷登斯心中腾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一方面他体会到了窥视的快感,另一方面又从未如此真实的感受到格雷夫斯先生曾是他母亲的朋友。男孩使劲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别扭的念头赶走,他拆开最上面的一封信,这封信写于1893年2月18日。

“上帝啊,格雷夫斯先生那时候才几岁?”克雷登斯有些好笑地嘟囔着。

从两种十分幼稚的笔迹上看,这些信件不过是两个孩子的游戏。就像所有孩子都会玩的假扮成人的游戏一样,带着一股天真傻气的认真劲儿。甚至信件背面还盖了一滩歪歪扭扭的火漆印章。

这封信中没有什么要紧的内容,不过是关于日常生活中细枝末节的小事的抱怨。从“偷偷饲养的蒲绒绒死了,尸体被我父亲发现,他狠狠揍了我一顿”、到“我在地下室里偷偷练习魔咒,被我父亲发现,他狠狠揍了我一顿”、又或者“我今天骑了一会飞天扫帚,可是父亲狠狠揍了我一顿,他说美国巫师不许骑扫帚”,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他们一个写得认真,另一个回的开心。那些言辞幼稚的疑问、和一板一眼的回答让人看了难免要会心一笑。久违的笑意终于爬上了克雷登斯的眼角眉梢,他一封接着一封、津津有味地读个不停。

童年时期的格雷夫斯先生与他母亲的通信游戏起码持续了3年,纸上的字迹也逐渐向着克雷登斯熟悉的那种圆润优雅的花体字发展。信中内容虽然寻常,却也涌动着一股难得的脉脉温情,他们两个与其说像是朋友,倒不如说凯瑟琳更像是一位母亲。

然而这想法让克雷登斯的感觉更加古怪了。

当他终于翻完所有的信件,抬头时发现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他整整看了一个下午,足见格雷夫斯先生和他母亲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他甚至怀疑,格雷夫斯先生恐怕从小就不讨人喜欢,因此朋友少得可怜。

男孩长出了一口气,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和后背。他抬起手臂的时候不小心将放在一旁的黑色盒子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盒子一下摔成了两半。克雷登斯吓了一跳,但他的目光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他蹲下去捡起盒子碎片,发现在盒子内部藏有一个夹层,里面露出了纸片的一角。

他皱起眉毛,将纸片从夹层里抽了出来。

那是另一封信,它没有被放在信封里,也没有被邮寄出去。克雷登斯将信拆开,立刻看到了满篇潦草的字迹,似乎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写信人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在信纸的下方还有一片片洇湿的痕迹。

克雷登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迫不及待地从头看了起来。

开头日期上写着:1896年○○日

书写着具体日期位置的墨水糊掉了,克雷登斯看不出来,于是他继续往下,信中这样写到:

【凯瑟琳,我很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我不想袭击他们。父亲说过不允许我自己练习魔咒,他是对的,他总是对的。

我很抱歉,我很难过。没什么言语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和我的会很……

——这地方格雷夫斯还写错了字,克雷登斯却没有心情嘲笑他。

我父亲告诉我,你的父亲不能继续在国会工作,如果你想要怪我,再也不理我,我也……

——这后面的字被涂掉了一大片。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你曾经问我那个问题,你问我你是不是怪物,我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的,你不是,没有人是怪物,没有人应该被称为怪物。

我答应过我要保护你,可我没做到,求你不要去伦敦……】

克雷登斯没有看到最后,他慢慢地将信纸沿着原本的折痕折叠起来,放回散了架的小盒子里。他心底那种轻松喜悦的感觉消失无踪,甚至像是红杉林中的风一样冷成一片。

“所以你才会这样对我。”他自言自语道,似乎终于为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格雷夫斯之所以制定那些荒唐的计划,是不是因为觉得亏欠他母亲?他所作的一切是不是为了弥补上一个未能完成的救赎?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便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TBC

格雷夫斯先生小时候是个熊孩子,诶嘿


评论(1)
热度(26)

© klyommoo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