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写的暗巷组相关都是真Graves和Credence,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狄俄尼索斯【Graves/Credence】中篇,海盗系列

惨痛的经验告诉我们,不要喝太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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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船上,没被任何人发现。

格雷夫斯觉得有必要让克雷登斯远离酒精,即使他还只能算是一个男孩,却也在无意间流露出让人无法轻忽的雄性本能。

海盗大副在睡着之前,都好像还能感受到男孩有力的尾巴在撞击着他的双腿。

第二天早上,晴朗的阳光洒在海盗船的甲板上。

格雷夫斯的酒量要比克雷登斯好很多,所以他醒的也早。他把滚到旁边的克雷登斯一把捞进怀里,在男孩身上摸来摸去。不知为何,格雷夫斯大清早便莫名的兴致高昂,但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克雷登斯不知何时又原形毕露了,那条青金色的大尾巴伸到毯子外面,在感受到男人的抚摸时还甩了两下。格雷夫斯感觉自己软掉了,他立刻扯过毯子将男孩完全遮盖起来,然后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码头附近依旧空荡荡的。

所幸这几天不会有海盗回到他们的船上,这些粗汉肯定都在岛上随便哪个地方睡得横七竖八。

格雷夫斯松了口气,他摇晃着克雷登斯,轻声呼喊他的名字。被搅扰了甜梦的男孩显然有些不开心,他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之后,才勉强睁开了肿胀的双眼。

“怎么了?”克雷登斯嘟囔着问道。

“下次我可不会让你再喝酒了。”格雷夫斯亲了亲他的额头。

克雷登斯若有所觉地掀起毯子,看了眼下身,他抽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酒精的问题,你姐姐说的对,酒是最邪恶的创造。”格雷夫斯没把这事儿看的太严重,这不过是小小的酒后失控。他催促着男孩将尾巴收好,说道:“虽然一般来说,那些家伙不会这会儿就回来,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克雷登斯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尾巴,半晌,他抬起头,脸上兀自带着点儿茫然,他说:“我、我没办法。”

“什么?”格雷夫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克雷登斯皱紧眉头,他闭上双眼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似的。但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绝望的发现,长满硬鳞的尾巴依旧坚挺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就是不能。”克雷登斯有些崩溃。

格雷夫斯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抬手捋了捋头发,脑子里闪过十七八个念头,最终他觉得应该去找这方面的权威人士,比如说查斯提提。

“克雷登斯,我现在就去找你的姐姐,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格雷夫斯抱了抱克雷登斯,尽量心平气和地安慰他。可怜的男孩眼中已经蓄积起一层泪水,面对无法解释的意外状况,他完全慌了神。克雷登斯不想让格雷夫斯在这种时候离开他,但他同样知道,硬要把男人留在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会藏在船底下。”克雷登斯耷拉着肩膀,闷声说道。

格雷夫斯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放开他,反而凑到他脖颈上轻嗅着。克雷登斯脸红了起来,他说道:“你在干什么?”

“嘘——别动!”格雷夫斯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在他身上闻到了不同寻常的酒香味,那不是任何一种他熟悉的酒的味道,这阵香甜的酒气勾动了他心底的情欲。

克雷登斯不明所以的眼神让他回过神来。

格雷夫斯回忆起一些零散的画面,他想起昨晚他拽着男孩去后巷的时候,似乎有个年轻人撞上了他,又塞了一只金酒杯给他们,他们都喝了里面的酒。

那时的酒的味道,仿佛就是这股残留在克雷登斯身上的味道。

某种十分模糊的念头在格雷夫斯心里一闪而过,他猛地站起来,往船边跑了几步,却又折回来将克雷登斯抱到了船舷边缘。

“我有些想法,或许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小心一些,我的男孩。”他把男孩放进海水里。

克雷登斯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格雷夫斯远去的背影,郁闷地吐出几个气泡,沉入了海水之中。

回到岸上,格雷夫斯发现岛上的氛围有些诡异。集会广场上摆放了几具尸体,大批海盗聚集在那,所有人都鼻青脸肿的,甚至有些人伤势严重到只能躺着。在远离海盗的那一侧,昨天还风骚娇俏的花哨妓女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树荫里,身上的裙子也都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

格雷夫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他冲进酒馆时,看到一幅非常颓丧的景象。几乎所有海盗首领都挂了彩,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勉强保存完好的桌椅上。酒馆的木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和酒液,还有很多翻倒的橡木酒桶。

唯一不同的是皮克科瑞船长,船长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她抱着头趴在一只橡木桶上,口中发出宛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呻吟,但那仅仅是因为宿醉。

格雷夫斯张了张嘴,他觉得眼前的景象有种诡异的幽默感,他压低声音,冲站在船长旁边的查斯提提问道:“你又唱歌了?”

查斯提提冷漠地说:“当然没有。”

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终还是查斯提提首先说道:“昨晚的情形非常奇妙,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想去找你和我弟弟。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打了起来,没有任何原因,”

格雷夫斯难得的心虚了一下,那个时候他跟克雷登斯应该正藏在浮桥下面。

“说到克雷登斯,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查斯提提又问道。

“事情有点复杂。”格雷夫斯摆头示意,请她跟他一起走到僻静的角落里去。

然后,他将所有事情详细复述了一遍,查斯提提第一句话却是:“你让我的弟弟穿女人的衣服。”

“那不是重点。”格雷夫斯吸了口气,略过了这个部分。他说:“问题在于,那个金酒杯里面的酒有问题。”

查斯提提脸色变幻莫测,她问道:“你确定那是金酒杯吗?当时你们喝的那么醉,我要知道你没有看错。”

“当然,我可是过目不忘。”格雷夫斯说道。

查斯提提的眼睛里闪过晦暗的光芒,她立刻说:“我必须回去照看克雷登斯,我们会一同前往深海区域,等到天黑的时候再回来。”

“等等,你都知道些什么?”格雷夫斯问道,他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凝重了起来,查斯提提明显感受到了压力,但她坚持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帕西瓦尔·格雷夫斯,但你可以往果实繁茂之处寻找答案。”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格雷夫斯紧接着说。

但是查斯提提阻止了他,说道:“你必须留在这里,找到拿金杯之人,记住,是双耳大金杯。”

“她就只知道天神的旨意,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在查斯提提离开之后,宿醉的皮克科瑞船长嘟囔着,她凑到这边听了半天,却发现塞壬首领似乎什么也没说。

但是船长的这句话宛如夜空中的闪电,照亮了格雷夫斯混沌的思绪。

“我根本不记得任何事情!”皮克科瑞船长仍旧在他身边大声抱怨着,她几乎喝干了酒馆里所有的葡萄酒。“所有人都在指责我,说是我把他们打成那副样子。”

“我们这次可没有冤枉你,塞拉菲纳,你的行为过火了。”

听到皮克科瑞船长的抱怨,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海盗首领开口说道。说话之人拥有一脸乱蓬蓬的红色胡子,又统统被他编成小辫儿垂在胸前。这位明显是北欧人的海盗首领正捂着一只青肿的眼睛咆哮,大声嚷嚷着塞拉菲纳昨晚砍翻了他的五名手下,还给了他一拳。

格雷夫斯不得不略微安抚了一下这位北欧海盗首领的情绪,毕竟他是他们的盟友。然后他站到一张桌子上,大声说道:“我们必须现在开始首领会议,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很蹊跷。之前的酒神节,无论我们灌了多少酒,也从未遇到这样的乱局。”

原本怨气满满的海盗首领们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但问题是他们完全不记得昨晚上为什么会打起来。于是,原本的议题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渐渐转到了‘要怎么赔偿彼此的损失’上来。

局势开始失控。

甚至连格雷夫斯都无法让这些嘈杂的海盗安静下来,更遑论用常规方法解决问题了。海盗首领们一反常态,甚至连最油滑的西班牙人也抛弃了平常的谨慎小心。

“他们昨晚上就是这副德性吗?”格雷夫斯在喧哗的人群中冲皮克科瑞船长大喊着,他们两个是唯一没有被卷入这股狂躁漩涡的人。

“我不知道!而且我不在乎!”皮克科瑞船长同样大声回答道。她抓起一瓶剩了一半的朗姆酒,爬上了二楼的木台。

眼下,酒馆里所有海盗的状态都非常亢奋,彼此以武力相胁。他们仿佛什么也不怕,什么都能做到似的。格雷夫斯觉得怪异极了,这些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出所料,所有海盗们又都打了起来。唯独皮克科瑞船长坐在高处看热闹,格雷夫斯看了她一眼,只得自己在混战的海盗中间穿梭。他大声询问每一个正打的脸红脖子粗的船长,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喝过一只金酒杯里面的酒。

在经过一番颇为谨慎的调查之后,格雷夫斯了解到,昨晚上所有海盗首领,无一例外都喝过金酒杯里的酒。这完全在格雷夫斯的意料之内,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乱糟糟的家伙,在他们喝的烂醉的时候,哪怕把一桶马尿放在他们面前,恐怕百分之八十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停一下,勇士们,我相信你们昨晚都中了某种魔咒。”格雷夫斯再次大声打断了海盗首领们的战斗,他说:“你们都喝了点来路不明的东西,而且我怀疑,魔咒依旧在操纵着所有人,我们必须找到拿金酒杯的人。”

海盗首领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有人喊道:“现在跟平常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总是要杀个你死我活的。”

大家听到这句话,便又重新滚作一团。

“一群蠢猪。”格雷夫斯骂了一句脏话。

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这群莽汉的掌控力,他的计策并不能奏效。所以,现在他要么自己去找那个拿金酒杯的人,要么就只能回去告诉他的男孩,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所以说,他们到底怎么了?”皮克科瑞船长喝干了酒瓶里的残酒,这才想起来问上一句。

格雷夫斯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金酒杯里的东西,会放大我们心中最强烈的欲望。他们已经彻底沉沦,化身野兽,丧失理智和原则了。我们本该开会或决斗来决定海域归属问题,但现在规则已经被打破了。”

说到这里,格雷夫斯看了一眼皮克科瑞船长,问道:“塞拉菲纳,你难道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吗?”

皮克科瑞船长想了想,说:“没有,我只是还想再喝点朗姆酒。”过了一会,皮克科瑞船长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格雷夫斯,反问道:“但是你也没有被影响,所以这种酒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吧?”

格雷夫斯沉默不语。

他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他的欲望是另一件事情。他现在非常想干克雷登斯,甚至在这样混乱的情境中,他也只能想到男孩柔滑的皮肤和修长的双腿,以至于他很难把全部的精力集中起来,这个新的自我认知让他有点惊恐。

皮克科瑞船长等不到回答,便不耐烦地站起来,她说:“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坨狗屎!”

她从台子上跳下来,穿过打打杀杀的人群,走到酒馆外面。格雷夫斯叹了口气,跟上了她。船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套纸笔,她撕下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了一行大字,又用匕首削出尖锐的木钉上,把纸条钉在酒馆的墙上。

格雷夫斯凑近看了看,纸条上写着:

塞拉菲纳·皮克科瑞是五大洋之王。

“你知道吗,帕西瓦尔,毕竟现在只有我是保持理智的人。”船长得意洋洋地说道。

格雷夫斯马上翻了个白眼,说:“如果你是想现在就开溜,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的小伙子们在广场上打的正欢呢。”

皮克科瑞船长大吼了一声,往广场上冲去。

格雷夫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把那张纸条扯了下来,他可不想再树立更多的敌人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次乱局过去之后,还能剩下几个老对手。格雷夫斯在酒馆外面站了一会,他饱受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的旖旎景象的困扰,那都是关于克雷登斯的。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个身影。他立刻转头望向那边,他看到一个仿佛克雷登斯的年轻人。

年轻人远远地站在林木边缘,似乎在冲格雷夫斯微笑。

他手中还拿着一只漂亮的金酒杯,酒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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